苏陆如饥似渴地看着，默默记忆其中提到的灵力运转方式，并且下意识进行了尝试。</p>
反正不需要真正将招式使出来，也不用怕造成破坏。</p>
等到萧天炀再来找她的时候，外面已经历了三次日出。</p>
期间她倒是去过楼上几回，也找到了一些所谓蛊毒咒术相关的典籍，却并没有符合自己情况的。</p>
而且这些书并不好找，它们的书名很多时候是无法体现内容的，至少以她的阅历尚且无法精准判断。</p>
二十一层以上，就是藏秘塔的禁区，寻常修士禁止入内。</p>
楼梯处的看守貌似懒散随意，但苏陆也从他们身上感到了隐约的压迫。</p>
他们说需要唯有某位首座或是堂主亲临，才能继续上行。</p>
苏陆：“……我们堂主之位是大长老暂代的，若是他来，可不可以？”</p>
其中一个看守颔首道：“那自然是可以的。”</p>
话虽如此，苏陆也不敢直接把慕容冽拽过来，所以这事恐怕要暂时搁置。</p>
而且她并没有将能保证上面一定有自己想找的书。</p>
萧天炀回来时，她还在十一层研究那本《截灵印》。</p>
“怎么样？”</p>
红衣青年站在桌边。</p>
时隔两日，他自然是换了一身衣服，只外袍依旧是绣纹鲜艳的赤红，整个人看着都很耀眼。</p>
苏陆伸出一只手，指间氤氲着淡淡的银灰色光雾。</p>
苏陆：“我练气了！”</p>
这确实是意外之喜了。</p>
她在这里暗自练习法术，练着练着忽然就突破了，仿佛水到渠成一般自然。</p>
体内灵力运转似乎也更流畅了。</p>
萧天炀倒是不太意外，“果然，之前见你就觉得你可能要突破。”</p>
天灵根从锻体境到练气境，快则几个月，慢则一两年，这种快慢都是正常范围内的。</p>
若是那十天八天，和十年八年，才是比较奇怪的。</p>
苏陆眨眨眼，“那你为什么不说？是不是又怕说了反而影响我？”</p>
红衣青年微笑起来，“师妹确实是天资聪颖。这本书要不要我为你借走？”</p>
苏陆：“……那会不会影响你借书？”</p>
“当然不会，我已经好多年不来这里了。”</p>
萧天炀很痛快地去登记了借书，顺口问了一句时间，“两个月够吗，六六？”</p>
苏陆耸肩，“够了吧。”</p>
她觉得按照这个进度，一个月就差不多，即使不能完全练成，但也不再需要时时刻刻抱着书了。</p>
两人离开藏秘塔，她忍不住问了一句：“大师兄知道这本书的作者吗？唔，他好像是个阳灵根，仿佛对阴阳灵根还挺了解的。”</p>
萧天炀打开那本书看了一眼，“这作者自号蓝根山人？”</p>
两人面面相觑。</p>
“没听说过。”</p>
他摇了摇头，“待会问问翠花儿。”</p>
苏陆：“……”</p>
苏陆：“二师兄是叫崔华？名是哪个字？”</p>
萧天炀正在低头看那本《截灵印》，闻言头也不抬地答道：“小者不窕，大者不槬。”</p>
哦。</p>
是四声啊。</p>
苏陆依然不太确定究竟是哪个字，决定有纸笔的时候再问问。</p>
“他还给你带了见面礼。”</p>
萧天炀一边看书一边说，“那天回来时才知道自己多了一位师妹，本来也想送你几个法宝当玩具，又不太确定你喜欢什么，而且——”</p>
“大师兄，真的不用。”</p>
苏陆连忙摇头，“这两次师兄带我往返丹书堂，已经多有劳烦，怎能再收师兄的礼物。”</p>
“那就先欠着吧。”</p>
他满不在乎地说，“不用觉得劳烦我，当年翠花儿比你劳烦的更多呢，等你想好要什么，再来找我。”</p>
两人从丹书堂的传送阵回到炼石堂。</p>
白光刚刚散去，苏陆就听见这句话，不由神情一动。</p>
“嗯？”</p>
萧天炀看了她一眼，“真有想要的？”</p>
法阵旁边的修士向他行礼，他也态度热络地打了个招呼。</p>
苏陆：“……也不算是。”</p>
她自然是想到诅咒相关的书籍，但目前她还没将藏秘塔翻个遍，好像也不需要直接求助别人。</p>
但若是多几个人打听，会不会更有效率？</p>
何况这个诅咒若是与半妖无关，只是恰巧发生在一个半妖身上，那她是不是也能试着将这事告诉别人？</p>
只说自己被人害了，现在想找到解决方法，不提半妖血脉的事，不知能不能成？</p>
两人离开炼石堂地盘的藏书小楼，经过库房左近的喧闹长街。</p>
萧天炀抬头看向山上，“我才知道你住在小风溪的下游，那我们的住处还挺近的。”</p>
苏陆：“师兄知道我住哪？”</p>
“之前问了师尊一句。”</p>
苏陆愣了，“……师尊知道我的住处？我以为他不会关注这种小事。”</p>
“以师尊的境界，凝碧峰的动静都尽在他掌控，一般的事，他懒得去管罢了。”</p>
萧天炀随意地答道，“师妹或许不清楚元婴境高手意味着什么，若是他想的话，这整个阆山，也没有什么是他不能知道的。”</p>
他停了一下，“只是宗门里高手如云，若将神识展开，到了别人的地盘，就好像把脑袋越过墙伸到别人家院子里一样，所以无论是师尊也好，四峰首座也好，都不会将轻易将神识放出太远。”</p>
苏陆：“？？？”</p>
那天自己交回覆雪离开，摔倒在外面竹林小路上，痛哭流涕翻来滚去——</p>
她确信自己足足跑出去数里，本来以为已经离得够远了，若是这么说的话，或许也都被听到了？</p>
对了。</p>
那天段鸿好也说过，清霄仙尊能掌控整个阆山的动静，若是他想的话。</p>
不过他是渡劫境，她当时就没多想。</p>
“对了。”</p>
萧天炀又随口加了一句，“师尊让你待会儿去见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