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年领着严邦赶去这家私立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
跟叶时年预测的一样丛刚果然是把受伤的封行朗送来这里抢救的。
整个手术历经了三个多小时。主刀医师跟助手都已经疲惫不堪。
消毒并清理好手术器械,主刀医师刚刚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水,叶时年便领着一帮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梁医师,我朗哥呢”
梁医师听不明白,叶时年又补充追问“封行朗有没有来过这里”
“走走了刚刚走的”
梁医师估计是被严邦等人给惊到了,让没来得及吞咽的茶口呛了一下。
“走了封行朗走了”
叶时年震惊的追问。
叶时年理解的走了,就是死了的意思
一般医生都会比较含蓄的用走了来告之家属患者的去世。
梁医师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点点头。似乎肯定了封行朗已死的消息
严邦健硕的体魄也随之微颤
封行朗真的死了
“我朗哥真的死了不会的他不会丢下我们这些兄弟不管的”
叶时年失声哽咽起来。他对封行朗是有感情的。
从封行朗这个伯乐发现叶时年并收用他时,叶时年就已经把封行朗当成了今生追随的对象。
嚎了几声后,叶时年抹了一把鼻涕,沙哑着声音问道
“我朗哥的尸体在哪儿我想去见他最后一面”
严邦的情绪很含蓄,他没有像叶时年那样出声的嚎啕大哭,但他的心却刺得狠实的疼几乎快到支撑不下去的地步
梁医师总算把呛在气管里的那点茶水给咳了出来,缓了几缓粗气之后才解释道
“什么死了啊是走了被那个叫什么刚的人给带走了”
叶时年一下子止住了断断续续的哽咽声,忍不住的埋怨起来
“我说梁老头儿,你能把话一次性给说全了么会吓死人的知不知道”
“我只说他走了,又没说他死了封行朗是真走了”
看来,中国的文字就是这么的博大精深。
一个走了,用在不同的地方和不同的场合,就会产生不同的意思。
“封行朗伤得严重吗”严邦紧声追问。
“唉,伤得挺重的”
主刀的梁医师惜叹一声,“封行朗的右腿,左半匈膛,还有头皮处,挨了三枪
左匈膛上的那颗子弹,离心脏还不到一厘米
不幸中的万幸,这三枪都没有打中要害要不然,当场就会毙命了”
不知道是河屯的枪法不准,又或许是太准了,所以封行朗才能捡回一条命
又或许冥冥之中,那个萦绕在河屯脑海里几十年的女人,最终救了她儿子一命
“我朗哥伤得那么重,为什么你还让丛刚带走我朗哥啊”
叶时年有些疑惑不解。亦有责问的意思。
“我跟那个丛刚说了,也劝过他了可他却执意的要把封行朗给带走连担架也一起被推走的”
“他们去哪儿了”严邦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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