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生来便是仆人,只因父亲参与了「西南叛乱」,资助下级武者犯上谋逆,父亲被处死后,独子时仁被剥夺自由人身份,降为下仆,奴役终身。
家人被抄斩后,鹿家念在和赵家的往日交情,收了时仁在府上做杂役,也算给了他一条生路,在西南,家仆连穿鞋的资格都没有,因此少年只能赤着脚做工。
“我说兄弟”
蘑菇采集完了,时仁和岳藏在溪流边饮水,岳藏突然发问“我有个困惑,能否请你指教一下”
“啊”
岳藏指着时仁的脑袋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此乃圣贤所言,可你为何把头发给剪短啦,男人是要留头发的呀。”
说起来,时仁的造型有些奇怪,别的男子都束长发,唯有他修剪的很短,湿漉漉地头发自然竖立,十分不拘一格。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孝道我怎么不懂可是岳藏,衣冠楚楚就一定是孝顺之人吗听说原州有位男子想快点继承家业,在病重老父床前崩爆竹,活活给父亲克死了,他们也留长发,而我父母都被杀了,我知道什么令他二老伤心,又如何讨他们欢喜,可他们都不在了,又何必流于形式呢所以头发的长短并不能代表一个人是否孝顺,自己觉得好就可以了,我就从发型开始,向世人展示我时仁的不羁。”
谈笑着,两位少年返回了伊城,途径城中小桥,他们遇上了一伙最不想见到的人。
岳藏按住刀柄,单膝下跪,看到此景,时仁直接双膝跪地,额头紧贴在小桥的朽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