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捉到异端裁判所来审问, 严刑拷打也就算了,连裤子都要被扒吗
戈尔多一脸无法接受地看着乌里斯。
乌里斯也有些尴尬。他挥了挥手,让人把那个被锁链吊着的男人给放下来。
“他什么都不肯说, 我们用的刑也就重了点, 难免会损伤他的肌体。让他穿成这样是为了方便上药,以免他轻易死亡。当然也是防止他逃跑。”乌里斯说。
锁链落地时发出哐啷的响声, 异教徒双手被缚,人事不省地躺在地上,只这么一会儿功夫,他身上又渗出了新的血迹。
看人就剩一口气的模样, 戈尔多有些烦恼地揉了揉了揉头,伸出手掌给他施了个治愈魔法。
乌里斯“这样的罪人怎么配得到主教的祝福”
戈尔多“安静。我的时间很宝贵, 没工夫等他慢慢苏醒过来。”
戈尔多用魔法给这位浑身是伤的大兄弟补完血条, 人果然一声闷哼醒转了过来。
那是个身形健壮的短卷发男人,皱着眉的面相有那么点苦大仇深的味道。他先是恍惚了一会儿, 伸出手臂,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几乎都被治愈了。
他惊疑不定地抬头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几个人视线马上锁定在了戈尔多身上。
戈尔多敏锐地意识到了这异教徒正看着自己,并且感受到了这视线中的警惕与敌意。
“初次见面。”戈尔多悠哉地开口说道, 他措辞文雅,态度温和,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个低贱的异教徒,而是个能平和相交的贵族, “不, 应该是第二次见面。上次的神像就是你出手毁掉的吧”
异教徒不回答。
他就这么静静地盯着戈尔多, 眼中仿佛有两窜幽火在燃烧,但他的眼眶大概是岩石构成的,没让眼中的火星蹿出一丝一毫。
戈尔多知道, 他不过是在拼命忍耐。
于是他冲乌里斯招了招手“把那串项链给我。”
乌里斯把那串吊着三个银制骷髅头的链子递给戈尔多。
戈尔多拿着链子在男人面前晃了一下,对方果然变了脸色。
“回答我的问题。”戈尔多轻飘飘地说,“否则我就毁了这串链子。”
“神像是我毁的。”男人不得已开口,他的嗓音堪比磨砂纸在地上摩擦,喉咙像是要沁出血来,“我不是圣主教徒,圣主像对我而言与山间的石头没什么区别。”
乌里斯听着露出了一个阴冷的笑容“呵,简直胆大妄为”
戈尔多打断乌里斯“那是谁指使你的”
“也是你们的人,塞兰卡的另一位主教,鲁玻。”异教徒毫不犹豫地把主使者的名字给供了出来。
乌里斯几句辱骂噎在喉咙里,眼角狠狠抽了抽。
怎么说呢,这个名字也不是说意想不到。教皇党和王权派的争端乌里斯也略有耳闻,但是为了打压其他主教,不惜毁掉几百年历史的圣主神像,乌里斯觉得还是过火了。往小了说,这是对神像的不敬,往大了说,就是对圣主的背叛。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帮他做事。”戈尔多把那串链子握在了手心里,蹲在离异教徒仅有咫尺的地方。
“他骗了我。他说只要我能完成任务,他就会向教皇引荐我。”男人说道,“但是他食言了。他只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滚出这个城市。”
“你该知足了。鲁玻现在麻烦够多了,不想惹祸上身,所以才不是直接派人来追杀你。”戈尔多把那串链子塞给这个来自异教的男人,男人明显愣了愣,随即戈尔多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接近教皇,是为了什么”
作为教皇的敌人,戈尔多问这句话问得合情合理。
“教皇那个恶魔,他杀害了包括我的父母,盗走了我们神纳教的宝物。”异教徒握住那串链子,仰面深吸了口气,“我们牺牲了许多同伴,付出了许多心血,依旧无法将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给夺回来。”
“你们圣主教的教徒都是小偷、强盗。你们蔑视其他的信仰,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抢走其他神教的遗产和圣物”异教徒似乎笃定自己没什么好下场了,骂起人来也放开了不少,他背靠着墙面,将那串链子捂在了自己的心口。
“简直是一派胡言。”
乌里斯下意识觉得这个异教徒的话不可信。他开口就攻击了两个教廷中重要的人物,却没有任何令人信服的依据退一万步,就算他说的是真的,但是会有人选择相信他这个异教徒的说法、质疑至高无上的教皇吗
包括鲁玻蓄意毁坏神像这件事。谁来做证人都有一定的说服力,唯独这个异教徒不行。
这个男人无论对哪一方势力都是无用的,注定要腐烂在异端裁判所的地下监牢里。
乌里斯做了判断,心里已经开始计划着今晚把这颗烫手山芋给解决掉,却见戈尔多沉思了片刻,扭头跟乌里斯说了句话“我倒是觉得,他说的这些挺有意思的。”
乌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