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龙无奈地摇了摇头。“程长史没说,不过莫獠首有些担心诸州獠首在这个节骨眼不乐意赶来。”
“程长史特地笑眯眯的说了一句,但凡是不愿意去见他的獠首,回到他都会亲自去一一拜访。”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由得一白,笑眯眯,就仿佛当年。
他爹程大将军也是那么笑眯眯地站在长江边上,大手一挥,人头滚滚落地。
禄能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根道。“来人,给我备马。”
“大獠首”
禄能抬起了手,拦住了那些想要开口相劝的人们,无奈地长叹道。
“我若不去,那可就真的坐实了薛州獠人举州叛乱的说法。”
“那程长史一日之间,就率军疾行一百多里,赶到了长宁州。”
“若是禄某明日午时之前不到长宁州去,你们说一说,明日,程长史与那些朝廷精锐,会放过我们吗”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其中一位獠首忍不住蕴怒道。
“咱们薛州城池经过了两年的修理和加固,已然成为一座坚城,他程长史就算是率军而来,也得好好想想”
“老弟,漂亮话谁都会说,你可想好了,房子大小的岩石,在程长史跟前,也犹如玩具一般。”
“你觉得,凭着几尺厚的城墙,就能够拦得住刀枪不入的程三郎”
“”人群再一次隐入了死寂,没错,他们通过多方面打听来的,关于程三郎的消息。
实在是让他们亮瞎眼球,甚至都觉得这特娘的就简直不是个人。
而且还有不少消息,可是从那些泸州的官员口中不经意间传出来的。
贞观八年,程三郎单枪匹马,在九成宫中,面对十数万叛军,杀了个七进七出。
救下了皇帝最疼爱的晋阳公主殿下,还有一个不知名的皇子。
而就在程三郎前往泸州之前的那一年,陛下被突厥人围困在山谷之中。
又是程三郎,一人独守谷口,召来天雷,击杀了近万突厥贼子,让突厥贼子想要擒杀大唐天子的阴谋破产。
原本这些消息,单个拎出来,都会让人觉得是特娘的吹牛逼。
但问题是,泸州诸獠,可都是亲眼看到了程三郎耍着麒麟臂,敢在热油锅里边捞铜钱。
一手撑着三百斤石锁,一手把泸州第一勇士禄能提起来扔到一边。
再加上之后,数十万斤重的巨石阻住官道,程三郎焚香作法之后,天雷轰然在河谷边炸响。
之后,数十万斤重的巨石生生被炸开,滑落入河谷。
这些场面,可都是有不少的獠人亲眼所见,这么前后一结合下来。
谁还敢说关于程三郎的事迹是吹牛逼
禄能将薛州的事务都吩咐下去之后,翻身跃上了座骑,想了想,就点了十名獠人护卫随行。
径直朝着那长宁州的方向赶去,至于已经快累成死狗的牙龙,也只能硬起头皮继续跟随。
看着禄能等人渐行渐行,一干獠首都不禁有些惶恐不安。
“那程长史会不会就是想把咱们獠首诓骗过去,一刀结果了”
“你这是什么话,那程长史如果真想要这么干,犯得着还率领大军赶来吗”
“大家都不要胡乱猜测了,程长史虽然凶名赫赫,可好歹也算是比较讲道理的人。”
“至少还没听说过程长史滥杀无辜。”
“这倒还真是”
“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那帮卵人,竟然都躲到那大洞里边去,唉”
“若是能够赶在程长史到来之前,将那帮混帐全部擒杀,说不定程长史还能高抬贵手。”
一群薛州獠首们也没有了睡意,干脆就在城墙上燃起了一堆篝火,在那吹牛打屁,时不时地远望向城外。
此刻,鹿角寨后边的一条宽约十来丈的河流,河水汹涌,奔腾不绝。
巴颂与阿昌,这两位禄能的心腹手下,此刻正率领着两百獠兵,守在一片宽阔的沙滩上。
而在这片沙滩的对面,则是一片巨大巍峨的崖壁,在崖壁上,有着一个高约十数丈,宽约数丈的岩洞。
此刻,洞内有火光隐现,甚至还时不时有谈笑声从洞中传出来。
巴颂看着那条宽阔的河流,再看那巨大的岩洞。
以及那洞口点燃的火把,还有在那边巡逻的獠人叛军。
还有河岸这边的沙滩上,倒伏着几具已经不会动弹的尸体。
忍不住骂了一句獠人脏话。
这样的地形,实在是太特娘的令人难受,那条汹涌的河流,还有那高出河面近丈的岩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