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 吓坏了(两章合一吧)(2 / 2)

那年1981 公子尚德 4777 字 2天前

看到他的第一眼,虽然梁进仓知道他就是老吴。

但是内心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在惊呼:这还是当年那个神采飞扬的吴厂长吗

一看到梁进仓,吴光荣一脸惊喜地从店里冲出来。

因为走得太急,被脚底下一根木料绊了一下,差点变成被击落的飞机。

一溜小跑从里面冲出来,上来就紧紧握住了梁进仓的手:

“这不是小梁,多少年没见你了,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只有在老吴那种娴熟的官方握手之下,梁进仓才恍然又看到了吴厂长的影子。

“我正好碰上吴新刚,听说你们在这里做生意,就跟着过来看看。”

“欢迎欢迎,请里边坐。”吴光荣一直拉着梁进仓一只手不放,往屋里让,一边走一边感慨:

“哎呀,你还想着过来看看我,我这心里热乎乎的。

想想咱们以前在木器厂一起干的时候,多好啊”

对,梁进仓心说,对您老人家来说,以前木器厂的时候多好啊

老吴不到六十岁的人,不敢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但是,“人到难处想亲朋”这句话用在他身上还是很恰当的。

当年的吴厂长意气风发,眼里放得下谁啊

可是现在落魄至此,见了以前的故人,那是发自内心地亲热。

这让梁进仓想到了丰子恺的一篇短文渐。

“舞台上的如花的美女,就是将来火炉旁边的老婆子。这句话,骤听使人不能相信,少女也不肯承认,实则现在的老婆子都是由如花的少女渐渐变成的。

人之能堪受境遇的变衰,也全靠这渐的助力。

巨富的纨绔子弟因屡次破产而渐渐倾家荡产,变为贫者;贫者只得做佣工,佣工往往变成奴隶,奴隶容易变成无赖,无赖与乞丐相去甚近,乞丐不妨做偷儿

这样的例子,在小说中,在实际上,均多得很。

因为其变衰是延长为十年二十年而一步一步地“渐渐”地达到的,在本人不感到什么强烈的刺激,故虽到了饥寒病苦、刑笞交迫的地步,仍是熙熙然贪恋着目前的生的欢喜。

假如一位千金之子忽然变成了乞丐或偷儿,这人一定愤不欲生了。”

此情此景,梁进仓觉得丰子恺的论调用在吴氏父子身上,真的是再恰当不过了。

要是在他们父子风光的当年,突然让他们来开一家小店。

这样累死累活地干,他们绝对不干。

要是让他们这让热情,甚至说谦卑地去接待自己,这样亲热地跟自己说话。

大概就是打死他们也做不到。

但是现在这一切,都已经是水到渠成。

如果不是黄秋艳的不老实,弄得家宅不安,他们父子能靠着累死累活维持起一家人的生活。

那也“熙熙然贪恋着目前的生的欢喜”了。

吴光荣父子手忙脚乱地收拾茶具,泡茶招待梁老板。

吴夫人听到动静,也从后边走出来。

她以前跟梁进仓不是很熟。

就是承包木器厂以后,梁进仓去厂里,打过两个照面。

也知道自己男人以前跟这个青年不睦。

所以吴夫人现在看到梁进仓,眼神还是有些闪烁。

梁进仓跟吴光荣很热烈地说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虽然有些过节,但是现在说起来,那都是当笑话说了。

吴光荣现在比以前开朗多了,也豁达多了。

而且以前的一些事情,时候他也知道了事实的真相。

比方说当初苏厂长把吴光荣开除了,还是梁进仓力劝苏厂长,把吴厂长给叫回来的。

这些都是梁进仓以德报怨的例子。

吴光荣跟孙延成“天有二日”,共同当厂长的那段时间,孙延成把很多小梁对吴光荣的好都说了。

吴光荣对他也很感激。

这以后也不再跟梁进仓为敌。

但是现在说起往事,他故意板起脸来对梁老板说:“梁老板,当年在木器厂的事,我可是让你害得好苦啊”

吴新刚在旁边连咳嗽带踩他爸的脚:“爸,怎么说话呢”

“我说的是实话。”吴光荣认真地说:

“想当初要不是梁老板以德报怨,我肯定早早就别开除了。

那时候我在公社里还有点威信,干部们对我印象还行。

要是被木器厂开除,公社里还能给我再安排点别的。

真要干了别的,跟木器厂什么关系没有了,以后也不可能再去承包木器厂。

如果不承包木器厂,就不会亏那么多钱。

其实,我们家日子过成这样,就是一亏钱成千古恨。

如果当初不承包木器厂,即使这些年我们家什么都不干,也比现在富裕。

所以啊,梁老板你的以德报怨,是把我害了啊”

吴新刚的嗓子都要咳出来了。

看他脸色发白的样子,大概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吧

因为在他听来,老爸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可是,这样的实话,分明就是指责梁老板啊。

这不是在得罪梁老板吗

吴新刚的“性福”哦不,现在还要有求于梁老板呢。

他都恨不能把梁老板祖宗供着。

老爸这番话太挑战他的神经了。

可是没想到梁老板根本就没生气,反而跟老爸一起哈哈大笑。

“吴厂长您这算不算大彻大悟

您说的没错,有时候敌人未必就是害你的。

帮你的人,未必真的就是帮你。

很多事情,好事变坏事,坏事变好事,都是说不准的。

我当初还真是害了你啊

我现在很后悔。

跟您道歉啊”

吴光荣大笑:“好,我接受你的道歉。”

不得不说,时势造人,一点不假。

经过生活洗礼,改造的吴光荣,让梁进仓感觉舒服了很多。

话说的这么投机,梁进仓也不再隐瞒了,他直接问吴光荣:

“吴厂长,新刚去找我,他说想要去沪海干活。

他就是要走我的后门,进我小姑的机械厂。

可是他以前没在机械厂干过,没有技术。

即使进去了,也是学徒工。

工资一时半会儿高不了。

您怎么看”

梁进仓这话让吴光荣大吃一惊,扭头就像看怪物一样盯着儿子。

吴新刚显出局促不安的模样。

吴光荣盯了儿子一会儿,就扭回头来,不看他了。

而是陷入沉思。

吴新刚一脸忐忑地看着老爸。

看来,他十分害怕老爸会说出反对的话来。

他看得出,梁老板跟着自己过来,就是想看看老爸的意见。

沉默了好一会儿,吴光荣叹了口气:“新刚,你先出去,我跟梁老板谈谈。”

“爸,你可不能给我拖后腿啊”吴新刚吓坏了。

他知道老爸是无论如何不会同意让自己去的。

把自己支出去,就是想让梁老板不给自己走后门。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