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振军好容易才让自己沸腾的内心平静一些,凄惨地苦笑一声:
“张所长,你觉得我们普普通通的一个家庭,能赔得起一辆桑塔纳吗”
张所长严肃地说道:“赔不起也得赔,你觉得这事能赖得掉吗”
“张所长,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们只能去死了,真赔不起,可能连一个轮胎都赔不起。”
张所长盯着他,摸着下巴沉思道:“这个可以理解,一个普通家庭,确实赔不起一辆桑塔纳。
可是桑塔纳确实是吴新丽砸的。
要是实在赔不起,只能让魏红起诉了。
不能做出赔偿,吴新丽只能判刑。”
判刑
钟振军的眼前一阵发黑。
虽然吴新丽近来对他的态度很恶劣,可那毕竟是他的老婆。
要是吴新丽判了刑,他一个人带着个孩子,放映队也发不了多少工资。
让他们爷俩喝西北风去啊
赔,赔不起。
判刑,也不行。
此时此刻的钟振军,真是后悔得肠子都变成墨绿色了。
早知道会闹出这些事来,自己干嘛要去想好事,要去挑逗魏红啊
有句老俗话,叫做“没打着黄鼠狼,还弄了一身骚”
如果仅仅弄了一身骚,钟振军宁愿骚着,他也无怨无悔。
可现在的问题是,这事闹到自己一家人活不下去的地步了呀
他无比恳求地说道:“张所长,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新丽要是判了刑,我和孩子也没法活了,求您给想想办法”
张所长摇头说:“我们就是秉公办案,能有什么办法。
你回去把钱准备准备,凑一凑,看看前期能赔多少。
如果不能一次性赔付,可以跟受害方商量,差着的以后再赔。
吴新丽因为聚众闹事,还砸坏别人的车,造成他人巨大的财产损失。
她是走不了了。
下一步先拘留。
看看如果你们赔付的数额不能让受害方满意,可能还会被逮捕,起诉。”
钟振军还想哀求,可张所长很忙,急匆匆出去了。
那个干警也要求钟振军离开这里,回家凑钱去。
“我上哪凑钱啊”钟振军这话一出口,心头一酸。
眼泪就禁不住汹涌而出。
想想自己以前的时候,作为公社的放映员,那是多么地意气风发啊
日子过得多幸福啊
可是短短几年的功夫,怎么就过到活不下去的地步了呢
难道吴新丽真的是不祥之物
而且,你自己有多少钱没个数吗
你没钱,还敢把人家那么贵的车砸了
你不是不祥之物,谁是
算了,死就死吧,要死全家一块儿死了算了
钟振军踉跄着走了出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