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子,安息吧。”
下一秒,上将睁开眼睛。
普罗德摩尔家族蓝色的眼睛里再无一丝柔弱,取而代之的是让人心惊胆战的冷漠,红色的怒气之火在上将躯体上点燃。
随着一声怒吼,他从甲板上一跃而起,落在那破碎的兽人船的甲板上,落地之时,将周遭一群兽人震倒在地。
随着腰刀出鞘,寒光闪烁间,身前的五头兽人齐刷刷的失去了脑袋。
“来绿皮。”
戴琳甩了甩手中利刃的鲜血,他对眼前一脸绝望的兽人术士勾了勾手指,语气冷漠的说:
“在大海上,来挑战我。”
“啊”
那兽人术士看着像个人物,在被挑衅的一瞬就发出一身怒吼,抓起身边不断后退的两个战士朝着戴琳丢过去。
他自己也发动冲锋。
但在冲出两步之后,突然一个转弯,在上将愕然的注视中,朝着旁边破碎的船舷,一头扎了下去。
他跑了。
真是符合术士的风格。
“懦夫”
戴琳摇了摇头,甚至没有浪费时间去看那逃跑的术士一眼,这里多得是绿皮,足够他发泄一下内心积攒的苦楚了。
“噗通”
船只上的兽人术士坠入冰冷的海中,他红色的眼睛在海水里闭合几次,在下坠之前他就给自己施加了一个术士魔法。
无尽呼吸。
能让他在水中坚持的时间更长。
术士很狡猾。
他没有立刻浮上水面,而是用并不娴熟的游泳技巧,往海底窜去,在海面上,库尔提拉斯的水兵正在用火枪收割落水的兽人生命。
就像是一场残杀的射击训练。
但上将已经命令他们不留活口,而且水兵们也很乐意用这种方式,为战死的同袍复仇,这时候如果浮上水面,绝对会被无数子弹打成马蜂窝。
狡猾的术士们是不会这么做的。
他不断的往海底遁逃,在越过某个看不见的线时,这位暗影议会的高阶术士,突然察觉到有阴影波动。
但还没等他丢出硫磺烈火,锋利的铁线圈就从背后抛出,如绞索一样,狠狠切进他的脖颈血肉中。
布莱克在水下的阴影里现身。
他表现的和陆地上没什么区别。
不,甚至比在陆地上猎杀时更灵活一些,更具力量一些,毕竟他有个海盗职阶,还有个“老海狗”的天赋。
这让他的战斗力在水中不但没有下降,反而还提升了一些。
“唔”
术士疯狂挣扎,布莱克踩在他背后,双手狠拉铁线圈,又在术士打算召唤恶魔时,迎头一拳打在兽人后脑勺上。
在水里,就连这库尔提拉斯人的种族天赋,潮汐之拳的威力都变的更大。
一拳猛击,打的兽人头晕目眩。
喉管受损,又丢不出魔法来,硫磺烈火虽然是瞬发不需要吟唱,但在这冰冷的海水里,就算是魔法火焰的威力也被削弱太多。
十秒之后,高阶术士不甘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而布莱克的引魂灯里,也多了个狡猾残忍的灵魂。
像这样的猎杀,他和迦罗娜已经进行了足足二十分钟,而纳格法尔号上的迷雾战士们却依然沉默。
哪怕有这么多灵魂近在眼前,它们身为冥狱女王的仆从却还是不会主动上前猎杀。
就好像是,允许兽人们活着回去活人的世界一样仁慈与慷慨。
“嗯”
正在海底游走,寻找下一个受害者的布莱克,突然看到了脚下海底沙土中的一抹闪光。
他蹲下身,将那东西拿在手里。
发现是一个精致的鹦鹉螺吊坠,还是个魔法吊坠,他将其打开,看到了上面戴琳一家人的合照,还有曾经那个阳光帅气的他。
布莱克摇了摇头,面色复杂的将这鹦鹉螺吊坠收在怀里。
在遁入阴影的那一瞬,他往人物卡看了一眼。
他看到了这吊坠的名字。
它叫,戴琳的思念。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