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术士抬起手。
庞大的,足以一击击穿城墙的邪能,从他手中涌动而出。
那墨绿色的粘稠力量化作一道晦暗的闪电,从头顶阴霾的云层中直刺入翻滚不休的黑暗海潮里。
就像是一把剑。
轻易的分开沉重的海水,又在古尔丹的感知中,接触到了已经沉没于大海之下无数时光的上古废墟。
那是黑暗神祇在次无聊尝试失败后,遗留在艾泽拉斯的最后痕迹掩埋之处。
但神祇,又怎么会失败呢
场游戏罢了。
神祇将一颗种子留在这里,它跨越了人类难以想象的漫长时光,终于在八百年后生根发芽。
它结出了一枚剧毒的果实,而那果实引发了六年前那场兽人入侵的战争。
这一切
在八百年前就已经注定了。
不。
远在一万年前,那位黑暗神祇第一次将注意力放在艾泽拉斯这个世界的时候,这无数的悲剧,其实就已经注定了。
而艾泽拉斯和德拉诺这两个相隔无数光年的世界的“孽缘”,其实也是在那个时候结下的。
当然,古尔丹并不知道这些。文網
沉溺在狂喜与渴求中的大术士,以自己的感官感知着海下的上古废墟,他定位到了邪能最活跃的源头,探在空中的手指狠狠扣住。
就如扣住一样虚幻之物,然后,向上缓缓提起。
“轰隆”
恐怖的闷响从大海之下传来,在数以千万吨记的海水被邪能分开之时,大海之下,早已腐朽不堪的上古废墟也被撕裂开。
随着古尔丹的手指上提,一座遍布着流水湿润与阴冷气息,又如火焰点燃一般,被绿色邪能层层缠绕的神殿,就那么破海而出。
天呐。
它就像是一座最宏伟的异域神殿一样,又像是一座从海中生长出来的高山。
不断的蔓延,蔓延,再蔓延。
直到最后,回到它本该存在的位置上。
于是空无一物的破碎海岸尽头,出现了一座高达两百米的邪能圣地,而它的入口,恰好就在古尔丹所在的悬崖边。
邪能翻滚着,将岩石融化,塑出一道扭曲的石桥。
大术士呵呵狂笑着。
也不再理会身后那些累瘫了的高阶术士们,他就那么拄着骨杖,一瘸一拐的,用一种近乎于渴望与狂奔的动作,往其中踏足。
但上面还有人类最强大的施法者于八百年前留下的封印呢。
即便是古尔丹,要破解它,也还需要时间。
而就在同一时刻,破碎海岸的另一处隐秘海岸边,终于踏足破碎海滩的布莱克活动了一下身体,对身后那隐没于波涛之中的纳格法尔号挥了挥手。
像是告别一样。
在他身边,迦罗娜的身体在颤抖,不只是因为激动,更因为她全程目睹了古尔丹是如何轻松的将一座神殿从大海之下提起的姿态。
这让她一度怀疑,古尔丹是不是已经得到了所谓的神灵之力
要不然,以传奇术士的力量,怎么可能做到如此
“别被吓到了。”
布莱克转过身,活动了一下肩膀,他眺望着远方那座邪能缠绕的上古神殿,对身边沉默的传奇刺客说:
“这座神殿不是古尔丹升起的,他只是施了个魔法刺激到了上面的防御结界罢了。他在假装自己优势很大。
但实际上,这座神殿在此时浮现
只是命中注定。
就算古尔丹不施法,它也一定会出现,那是作为主人的那一位伟大的存在,对远道而来送死的蝼蚁和客人的一种礼貌。”
海盗撇了撇嘴,他说:
“别看那里了,那里除了一个装满绝望的陷阱之外,什么都没有。古尔丹开启它,应该还需要点时间。
我们来最后确认一次行动计划。”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