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金剑小姐身边的凤凰重剑被单手提起,指向海盗,一圈圈红色怒气缠绕之下,战盔中蓝色的大眼睛里,也开始涌起血丝。
这是战士们真正发怒的证明。
“你真欠揍你是故意来挑衅我的吗”
“不,我只是打算正要告诉你我的身份。”
布莱克遗憾的摇了摇头,说:
“但现在我决定还是不说了,不是不信任你的实力,而是对你的智慧实在没信心,我害怕你被别人三两句话骗的说出我的身份来。
那可就完蛋了。
算了,好好享受你的生活吧,你既然不愿意介入任何和普罗德摩尔家族有关的事务,那我也不强求。
替我向金剑阿姨问好。
另外,吉安娜普罗德摩尔现在正在达拉然中跟随法师们学习魔法,她只是个十岁的孩子。
我想她应该不会让你感觉到威胁。
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在战争结束之后,你可以去接触一下她。”
说完,海盗后退了一步,在阴影聚拢中,对芬娜做了个彬彬有礼的告别,又在半精灵抬起手想要询问时,消失在了她眼前。
不只是身影消失,连带着已经被芬娜锁定的气息,也一并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好像是他根本不存于物质世界。
这让芬娜的眼睛眨了眨。
她或许心思单纯一些,但并不傻。
在力量感知方面更是因为两种优良血脉的融合而异于常人。
从布莱克消失并遮断气息的这个动作里,她就能感觉到,这个突然出现,并且叫她“姐姐”的家伙,在实力层面,可能还要高于她。
但他到底是谁
戴琳的大儿子已经死了,这消息传遍了联盟,上次意外见到戴琳时,那国王眼中的悲伤是瞒不过她的。
戴琳的第三子坦瑞德普罗德摩尔今年才十岁,根本不可能过来危机四伏的战场。
所以
他是
果然是戴琳的另一个私生子吧
就和她一样。
是那滥情的人类国王在抛弃了自己的母亲之后,又在妻子之外寻找的贵族情人,于一个风暴降临的夜晚里,秘密生下的可怜男孩。
和她一样,天生背负着被抛弃的痛苦。
不能活在阳光之下,所以选择了阴影之路。
又因为血脉的联系,忍受着不能与亲人见面的煎熬,但放心不下家人身在危机的战场,所以化作影子,前来和自己相见。
本是想从自己这里汲取一些来自家人的温暖,但自己
自己却由着性子对他发脾气,把对戴琳的怨恨,发泄在和自己有一样身世的可怜人身上。
他现在一定很难受吧
芬娜小姐的思绪发散开来,沿着自己惯用的思考方式一路狂奔,在布莱克消失之后几分钟里,就脑补出了一个让她自我感动的故事。
她根本没有往正确的方向思考。
甚至根本没有去想眼前这人,有可能就是已经死去的德雷克普罗德摩尔这个想法。
这也幸亏是布莱克不能读心,否则一定会被自己这个奇葩姐姐的神奇脑回路,弄得当场笑死在燃烧平原这个鬼地方。
但说实话,这也不怪芬娜金剑。
战士们是个什么样子,看黑手大酋长就知道了,越是优秀的战士,越不怎么喜欢思考。
有种说法是,想得多的人,是不可能成为好战士的。
心思越是单纯,在愤怒时爆发出的力量就越强,而力量越强,越不需要思考。在什么麻烦都能被手中剑一刀两断的时候
思考,就成为了战士们的一种负担。
尤其是在战场上。
想得越多,死得越快。
“嗡”
缠绕着怒气的凤凰重剑在下一瞬回转。
以一个反持的姿态,被低着头的芬娜双手握住,呼啸刺向身后,把一个试图在阴影中偷袭她的兽人刺客一剑捅穿。
又在剑刃挥舞中,将那敌人的躯体甩向地面。
“砰”
胸口被整个斩碎的兽人刺客双眼无神的摔在地面,溅起落满燃烧平原的火山灰,在灼热的风中,绕着金剑小姐的战靴飞舞一圈,又被吹向远方。
穿着精致板甲的芬娜收起重剑,往布莱克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心中想到。
下次再见面,一定要给自己这同病相怜的私生子弟弟,说句对不起。
她两的悲剧,都是戴琳的错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