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竭力维持自己身为“王子”的高贵气质,但在安纳瑞斯眼中,他就像是一只沐猴而冠的可笑猴子一样。
“那么,你还有什么话说尊贵的月郡小姐。”
坐在一把精心装点的天鹅绒椅子上的艾尔伊斯王子,手持一把紫色的魔法权杖,身穿着他这个施法者级别根本不配穿的华丽法袍。
还在脑袋上扣了个比他脑袋小一圈的精灵王冠。
这肯定是这下水道的老鼠,从不知道哪位贵族的坟墓里盗窃来的,这明显是女士王冠的样式,呸,真是肮脏
“你要进入我的城市,我作为统治者,给了你最高的礼遇。
你是不知道,安纳瑞斯小姐,在我听闻这个穷乡僻壤有一位真正的万年贵族来访的时候,我有多么的愉快。”
流亡者的王子带着一种装腔作势的优雅口音,对眼前的安纳瑞斯说:
“我甚至吩咐我的仆人,为你准备了这鬼地方能找到的最好的享用品,我把我的宫殿都让给你暂住,只为了不在尊贵者面前丢脸。
但你是怎么回报我的善意的
你煽动那些暴民,刺杀了我的副官,把这座城市里的秩序搅得一团糟,让我不得不放弃优雅的行事风格,转而寻求粗鲁的暴力。
你该怎么赔偿我的损失”
“呸”
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安纳瑞斯,很粗鲁的朝着地面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这个粗鲁的动作,还是她从海盗们那里学来的。
这会用来表达自己的鄙夷,简直再好用不过。
她被狼狈的吊在半空中,却依然努力的仰起头,保持着自己的仪态。她用一种让艾尔伊斯感觉到愤怒的目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这副姿态就好像现在落入绝境的不是安纳瑞斯月郡,而是他一样。
“你给我的所谓享用品,在苏拉玛连月郡家族的仆人都不会取用你给我的宫殿,甚至不如我的换衣室舒适。
你竭力展现出的所谓的王者风范,在我眼中更像是精神病人的无聊幻想。
果然啊,下水道老鼠再怎么伪装高贵,也掩不住身上那股穷酸臭气”
安纳瑞斯冷笑道:
“就在这片被你宣称统治的大地上,正有一只可怕的力量在行军。呵呵,我和整个月郡家族,都不过是他们的先锋罢了。
你当然可以折磨我,可怜的蠢货。
你可以杀了我,让高贵的血流在这个老鼠洞里,但你要记住,今天我每多流一滴血,就意味着他们到来的时候,你身上要多受一刀折磨
你也当然可以自称王子,穷酸鬼。
但这不意味着我会称呼你为殿下,月郡家族,永远只会为真正的王者服务你你差远了”
她很害怕。
说出这些话时声音都在抖。
但她身上背负的属于月郡家族的万年传承,决不允许她在这个时候,向一个卑贱者低头,那要比杀了她还难受。
“呵呵呵”
艾尔伊斯则被月郡小妞的这一番嘲讽弄得心态爆炸,他也不装了,霍然起身,将手中的权杖随手一丢。
大步上前,活动着手指,眼中闪耀着暴虐的兽欲光芒。
他伸手解开法袍的衣领,对眼前闭上眼睛的安纳瑞斯说:
“万年荣光的尊贵者,你会为我产下一名有高贵血脉的子嗣,你说的不错,我一直在伪装,但从此之后,我也不必再伪装了。
月郡万年中的荣光,也将照耀在我身上”
“噗”
这下流之语还没说完,就已被不愿意再听污秽之言的烈火利刃打断。
艾尔伊斯脸上的表情凝固下来。
他颤抖的身体被从身后出现的手臂搀扶,在丝丝黑烟的逸散中,布莱克漫步走出阴影,手中的炽焰长剑收回魔力,那烈焰便消散开。
安纳瑞斯身上吊着的绳子,被一把蝙蝠型的飞镖精准切断,让月郡小妞狼狈的摔在地上,但很快爬了起来。
在她眼前,布莱克将手中的恶魔之击递给她。
摇着头说:
“力量弱小,心态糟糕,眼高手低,说话傲慢,还喜欢自行其事,你这样的人,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收的。
不过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我很喜欢。
你说,月郡家族,只为真正的王者服务”
安纳瑞斯抿着嘴,俯下身,用颤抖的手握着匕首,狠狠向下一戳,利刃刺入被布莱克踩在脚下的艾尔伊斯的眼球。
利刃直入脑髓,让脏污的鲜血,喷染了高贵者的脸颊。
月郡小妞喘着气。
她低下头,半跪在布莱克身前,双手将染血的匕首高举。
海盗瞥了她一眼,没有去接自己的匕首,说:
“任何的第一次总是值得纪念。
这玩意你自己留着吧,送你了。那么,安纳瑞斯船长,明天一早,我要看到夜之子海盗们向舰队进发。
你已经让我失望过一次了。
应该不会有第二次了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