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才是戴琳记忆最深刻的时光,随着他与自己的儿子交战最终落败的画面定格,海军上将也重新握紧了手中的指挥刀。
他的皮肤上涌动出金属一样的光泽,被战争之王赐福的泰坦造物的力量在体内涌动,将这傲慢之物一点一点的挤出自己的心灵。
这个过程很痛苦
但戴琳是个战士
痛苦并不会削弱他的力量,只会让他变的更危险
“我这样一个失败的国王,失败的父亲,失败的统帅,哪有什么骄傲的资格“
上将哑声说:
“你让我回忆起过去的美好,只会让我感觉到我现在的落魄,感谢你,邪灵,感谢你给我敲响了这警钟。
让我清楚的看到我距离自己想要拿回的东西还有多远,我或许应该更谦卑一些。”
””
傲之煞此时的心情非常复杂。
如果它可以说话,肯定已经破口大骂,这普罗德摩尔家族的人一个个都是什么毛病是不是都有心理问题啊去看心理医生好不好
我让你激荡自己的骄傲,结果你告诉我你从我这傲慢之煞的影响里学会了谦卑
你这心态也太扭曲了吧
被自己儿子击败一次就把自己人生所有的自豪都抛弃了吗
戴琳老爹,你那生吃煞魔的邪恶大儿子都没你离谱啊喂
但眼看着戴琳已经激发泰坦造物的力量开始封闭心灵,必须要争分夺秒的傲之煞知道自己不能浪费时间了。
格罗姆地狱咆哮就是它最后的机会
它将自己最后的煞能聚集起来,一股脑的涌入兽人酋长的心灵,震动地狱咆哮的回忆。
那几乎是个血色的世界。
每一处记忆中都有击溃与屠杀,每一件做过的事都鲜血淋漓,在被残暴包裹的心灵中毫无美德的存在,这是一头咆哮的弑杀野兽,是一个只为战斗而生的狂人。
傲之煞感觉这次绝对稳了。
这样的灵魂是对力量最渴望的
他是第一个带头饮下恶魔之血的兽人酋长,他已经为了力量出卖过灵魂,凡事有了第一次再来第二次就很简单了。
它只需要微微的引诱一下,就能
“噗”
手持血吼的格罗姆一把扣住了眼前扑来的蓝色煞能,五指紧扣间将它捏碎开,这个动作当然无法伤害到没有实体的傲之煞。
却代表了兽人酋长的态度。
对于这送上门来的力量,那张残暴的大脸盘子上尽是厌恶。
“滚开送上门的力量一看就不正经,我虽然不在意曾饮用魔血,但不代表着我愿意再上当一次。
别来打扰我的战斗”
战争酋长提着血吼左右乱砍,他大骂道:
“戴琳不许跑上次让你抓住机会用下贱的办法赢了一场,但这次可没这么容易了,来啊”
在傲之煞愕然的注视中,地狱咆哮根本理不都不理它,提着斧头朝着戴琳扑过去,两个战士在瞬间打成一团。
怒气的激荡挥洒出卓绝的破坏力,让整个岩洞都震动起来。
什么叫“不正经的力量”
被晾在一边的傲之煞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
它嚎叫着扑向格罗姆地狱咆哮,在最后一搏中试图将傲慢彻底扎根于地狱咆哮残暴的心中。
这个混蛋曾带着疯狂的暴徒以战争洗刷了一个世界,而身为德拉诺第一勇士的他心中,应该有很多很多的傲慢。
然而,在傲之煞涌入地狱咆哮心灵时,不管它再怎么竭尽全力,也完全无法让格罗姆领悟傲慢的邪恶力量。
这个兽人的心灵在接收傲慢冲击时,甚至表现的比布莱克还要平静。
不但平静,在傲慢冲刷下,格罗姆心中甚至升起了一股完全相反的情绪。
他在愧疚
这样一个四处喊打喊杀的杀人魔居然也会愧疚
他完全不以自己过去所做的那些残暴的事感觉到骄傲,在傲之煞绝望的呜咽中,它发现自己把自己送入了一个绝境里。
残暴只是愧疚的伪装,无尽的战斗也只是渴求解脱的手段,他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那些血色过去的折磨。
这是一个千疮百孔的疲惫灵魂,是最不可能被骄傲俘虏心神的薪柴,他的前半生都在被支配的疯狂中度过,其余生也不会再有毁灭的热枕。
他曾是一把砍向自己世界的刀。
现在他依然锋利,却已已经不再会被黑暗掌控。
绝望的傲之煞最后一点力量也在这没有它扎根可能的灵魂中消耗殆尽,就像是逐渐熄灭的火焰。
它知道。
它完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