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芝的声音仿若一道炸雷。
赵启明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他作死也没想到,真正的杀手锏来自枕边人。
这番话足以将他置于死地,难有多少翻身的可能。
“我没有,你这妇人休要满口胡言诬赖我,我寻常待你不”
他刚刚张嘴开腔,随即又被人将嘴巴顶了回去。
“那时还不知这落头氏之事,我一个小妇人也没什么见识,直到这几天传得沸沸扬扬,这才清楚一些妖怪的事情。”
张兰芝的身体有些抖,她极为畏惧的看了赵启明一眼,这才将脑袋低了下去。
“民妇以前生育过一个孩子,只是三个月时夭折,那时也是脖子被咬断,当时说是遭遇了老鼠,现在只怕”
低声说话之时,她的声音中不乏怨毒的色彩。
当事情发生,一些往昔的事情被翻了出来,成了更有利的证据。
“赵启明,你有何话要说”徐茂功问道。
“大人,小人冤枉,虎毒不食子,我怎么可能去咬死自己儿子,我们赵家就指望他传宗接代,我怎么可能咬死自己儿子。”
被松开了嘴,这个老兵油子说上一句,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事情到了现在,他眼中已经没了多少求生的欲望。
赵启明眼中有着茫然的色彩。
即便再相信自身,但被这种妖物侵袭便难有着发觉,便是一些厉害的文人都检测不出来。
难有人还他清白。
让他心头遭遇重击的是儿子的死亡。
若真是他自己化成了落头氏下手,赵启明觉得自己死了好。
他满心的茫然色彩,更是觉得有着天塌地陷,世界一片黑暗。
一些刀剑抽出鞘的声音响起,赵启明低垂下了脑袋。
“若赵启明是落头氏,神智不清的情况下能咬死自己儿子,为何没有咬死你”
“你这样子不像是生育孩子后几个月,定然已经恢复了许久,为何时间如此长久都没出过问题”
眼前是一桩惨案,但作为一个文人杠精,李鸿儒觉得多少要杠一下。
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个巴掌拍不响。
即便不秉承这三大杠精理论,李鸿儒也依旧觉察出其中的一些矛盾点,事情可能另外有一些出入。
这年代可以娶妻,也能纳妾,夫妻关系并非唯一。
李鸿儒觉得赵启明没可能爱张兰芝如此之深,在咬死自己唯一的儿子情况下都不动张兰芝。
赵启明有可能是落头氏。
但至少他不会在很早以前咬死自己儿子,而在如此长的时间中选择放过张兰芝。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