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些人则穿戴得五颜六色,身上系着各种粗布条,拿铜铃铛不时摇晃。
铜铃铛摇一摇,则不时有人抛洒极为粗糙的纸钱,又不时跪拜磕头。
这些人似乎是主持祭祀者。
诸多祭祀者的年龄颇大,满脑袋的灰色短发,这些人似乎相当有名望,一番操作之后,有人开始端茶送水,又有穿着彩衣的学徒帮忙捶背。
“吾等已经与黑水河神沟通,河神收了祭礼,定然会保佑大伙儿明年有个好收成”
为首的祭祀者咳嗽了一声,又补了一句,这让一个穿着粗布衣的老者点头哈腰的走了过来,奉上了一个青色的小包。
“辛苦金阿公了”粗布衣老者道。
“这番祭祀用了我们几个老东西的三成元气,只能取这些钱财去补一补身体了”
金阿公翻看青布包,看到里面的钱财,满脸沉重时又点了点头,这才勉强支撑起了身体。
这番动作倒做不得假。
李鸿儒眉头微皱,他能觉察到对方身体毫无超出普通人的实力,但又被这些村民极为尊敬。
远远注视这些祭祀者拿了钱财走人,他才让驴子靠近村庄。
“您是外乡的大人吗”
相较于这些村民,李鸿儒穿着颇为上档次,虽然骑的是毛驴,但身上贵气远胜这些普通人。
靠近之时,他倒没被恶语相向。
但被识别出非本地人就很简单了。
“黑水河神神通广大,负责我们这一片区域风调雨顺,只要每年祭祀这位河神,我们就能过好日子”
李鸿儒问了路,又随口询问数句时,粗布衣老者倒也没隐瞒,将事情说了出来。
他这番讲解与黑常有着一定的差异。
村民们口中的黑水河显然就是鸡西河。
在妖蛇黑常的口中,众村民祭拜的是先祖,还动用了人祭,心底恶毒。
但在粗布衣老者的口中,这是黑水河的河神所需,只有满足了这位河神的胃口,他们才不会遭遇洪灾和水灾。
“你们有没有试过不祭祀呢”
忍了许久,张果子最终没忍住,询声问了一句。
“不祭祀就会遭大灾难”粗布衣老者低声道:“河神愤怒时会催动洪水吞没我们的良田,摧毁我们的房屋,卷走我们的人。”
“老师,他们谁说的才是真的”
若是没有灾难,没有人会傻乎乎请人去做祭祀,甚至还要动用到人祭。
聆听许久,张果子一时难于分辨。
他只觉黑常等妖物似乎没说假话,但粗布衣老者说的也是实话。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