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牵引国运的定国之刃,是大唐真正属于自身的定国帝器,即便他也难于将长刀变成短刃。
这让他第一刀袭杀如来佛祖时被击中一拳,不得不借助交谈喘息才动用到第二刀。
倘若刀短半截,或许
唐皇喃声之中,蓦然又想起了自己当年拔出的贞观剑。
时光之中,没有那么多或许,一切只有木已成舟的结果。
他的目光透过翠微宫,注目向了长安城。
那是金蝉子竭尽全力逃蹿的方向。
李鸿儒曾经提及从西天竺之地带回了陈祎的肉身,又有李淳风的禀报,唐皇知晓那儿还存在金蝉子肉身的壳。
他与金蝉子有同生共死的咒术相连,此时还能勉强挣扎只是因为金蝉子也喘息着最后一口吊命的气,待得对方消亡又或投胎,他会有相应的死亡。
“终究都是一场空”
将口中的气息喘息回来,唐皇有着低低的喃喃。
诸多该交代的事情他都已经有着全部的交代,即便唐皇想再多开口一些,他也没什么其他好说。
“拿酒来”
长孙无忌递过滋补身体的玉液,又被唐皇轻轻推开。
“朕要喝酒”
唐皇强调了一声,这让长孙无忌不再坚持,从大须弥袋中取出了一壶酒。
“吟诗,吟好诗,朕要听你临场为朕做诗,勾勒掉一切因果”
唐皇一口酒饮下,随即伸手指向李鸿儒。
他目光浑浊,但似乎又看透了一切。
作为长安城皇城的主人,长孙无忌没看穿李鸿儒偷拿长生药的手段,也不曾看穿李鸿儒的拖沓,但唐皇的心中有一盏明灯。
“请皇上出题”李鸿儒硬着头皮道。
“朕有些想念无垢和承乾了,你就以思念为题吧”
唐皇低声喃喃,随口定下了诗题。
“床前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日月,对影成三人。
美酒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歌日月徘徊,轻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翠微宫中,李鸿儒只是寻思片刻,一副诗词随即有着沉声吟唱的脱口。
“举杯邀日月,对影成三人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朕该去找无垢了”
龙床之上,唐皇执着酒壶,对诗词有着细细的品味,目光中带着一丝痴。
“朕落到如此容颜,也不知会不会被无垢嫌弃”
喃喃声中,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宛如秋蝉一般,再不复做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