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是什么时候。
她鬼使神差的开口道:“老板,不要葱香蒜。”
然后也没管陈时屿看向她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只有耳尖不动声色地红了一圈。
其实在小摊车买小吃的不止是他们两个。
俩来往往还有排队等待的许多大学生情侣。
他们在其中显得很普通。
除了没有牵手,简直就和所有的情侣一样。
就好像,真的在谈恋爱似的。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让徐青桃有些脸热。
陈时屿付钱的时候,她就乖乖捧着椰汁在一边等他。
没想到路边摊老板还挺健谈,看了眼陈时屿跟她,大概是觉得眼生,随口一句:“我姑娘跟男朋友不是这儿附近读大学的吧”
短短几句话。
徐青桃就成了他“姑娘”了。
不得不说做小摊老板的还真挺需要一点儿自来熟的社交牛逼症。
徐青桃回了句:“没。我已经大学毕业了。”
“哟,看着还怪年轻的,还以为你是大学生呢。”
奉承的话谁不爱听。
徐青桃被哄得有点儿高兴。
老板左一句“我姑娘”又一句“我姑娘”,来摆摊看着年纪不大,绝对没到三十岁。
还给徐青桃介绍了平海晚上夜市之后,还有一场烟花秀。
云京这几年市中心已经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了。
也就只有沿海的海港这边才有看烟花的机会。
难得跟陈时屿有这样闲暇的独处时光。
徐青桃有点不想那么早回去,看了眼时间,距离烟花秀开始也就只剩下十分钟。
不少情侣已经顺着人流往港口走了。
徐青桃露出了想去的眼神,但时小屿无视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心情又不好了。
夜市小老板也看脸下菜,给徐青桃的大份虾滑足足比别人多了一倍。
一股脑的塞进纸碗里面,还在不停的问:“姑娘够不够啊,不够再给你加点儿。”
本来大份就吃不完了,这下更吃不完:
而且纸碗根本就不隔热,徐青桃下意识把手缩进袖子里要去拿虾滑。
却不想陈时屿比她先一步接过了碗,她顿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很寻常的动作,但她心跳却加速了一瞬。
感觉好像是。
把照顾她刻入了习惯里一样。
吃完虾滑之后时间已经不早了。
大概是今晚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徐青桃一路上都在胡思乱想。
和陈时屿在海边的那个热吻才后知后觉的重新出现在脑海中。
现在想起来都让人脸红心跳。
还有他口中的下一次练习。
空气中这种无形的暧昧在人多的地方还好,一旦只有两个人独处之后,简直放大了千万倍。
特别是徐青桃上了车之后,一关门,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就只剩下她和陈时屿两人的呼吸声。
顿时,她有点不知道怎么摆放手脚。
密闭的空间,他们又是合法的夫妻,成年的男女,好像发生点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而且在这时候徐青桃还特别不合时宜的想起上回跟陈时屿去kiss火锅店的那一次。
她说自己宁可坐在车里哭。
他问怎么哭,被他欺负哭吗。
这类调戏她的花腔,他平时不知道开了多少。
但此刻却在她脑海中格外清晰。
特别是瞥见了这车里熟悉的装饰。
居然又是同一辆宾利
等等。
小桃老师觉得有点窒息。
小桃老师觉得有点没准备好。文網
特别是宾利半天没启动。
徐青桃似乎预感到什么,忽然侧过头,与陈时屿的视线撞上。
有那么两秒,徐青桃觉得自己周围的空气是停止流动的。
直到陈时屿动了一下,倾身覆上,随着他的靠近,她的心跳声也震耳欲聋。
最后一秒的时候,徐青桃下意识闭上了双眼。
她记得前不久的吻就因为她经验不足。
被吻住的时候眼睛瞪得像个铜铃,这也太搞笑女了
只是闭了几秒,迟迟没有等到唇上温热的触感降临。
一瞬间,徐青桃觉得自己可能意会错了什么东西。
右眼突突的跳了两下。
每回这个右眼跳都没有什么好事。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自己左手边安全带扣上的声音。
她睁开眼,看到陈时屿替她扣好之后又若无其事地坐了回去。
似乎注意到徐青桃的视线。
他侧头:“怎么了”
徐青桃感觉自己大脑中有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然后讷讷开口:“你靠过来就是为了给我系安全带啊。”
陈时屿挑眉看她。
一脸“不然呢”
瞬间,徐青桃脸色涨红。
亏她刚才还自作多情的以为他要吻她。
啊啊啊
好尴尬啊啊啊
她怎么会觉得陈时屿这个钢铁直男能懂得罗曼蒂克啊
看到她脸色不对,陈时屿顿了下,若有所思道:“你刚才是以为”
直接被徐青桃提高声音打断:“我什么都没以为”
窒息了。
尴尬的她简直想直接跳海。
别说去看烟花秀了。
徐青桃现在只希望自己炸成一朵烟花然后飞上天,远离这个地球。
宾利慢慢启动,但车厢内的空气好像已经停止流动了。
不知道沿着海边开了多久,才听到陈时屿忍不住笑了一声。
就这么一声,徐青桃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陈时屿,对方毫无悔改之意,还越笑越过分。
丹凤眼都快弯成了小桥。
嘴角的梨涡明显又惹眼。
草。
他故意的
一瞬间,社死的羞耻变成了愤怒。
徐青桃真的服了这狗男人的恶劣性格了,今天晚上都不想再理他了tt
笑够了,陈时屿才慢条斯理开口:“徐青桃,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好东西要省着用。”
哦。
没有。
但是有人跟小桃老师说狗男人你死了:
离婚,离婚。
彻底过不下去了
她生闷气的时候原本很有肉感的嘴唇会抿成一条直线。
连狐狸眼都要比平时瞪圆一些,可爱的有点过分。
宾利什么时候停下的她也不知道。
副驾驶的车门忽然打开,陈时屿站在她面前。
徐青桃还没缓过来,没好气道:“干嘛。”
生气了亲十次都哄不好的那种tt
陈时屿开口:“不是要看烟花吗。”
徐青桃愣了下。
陈时屿:“手。”
徐青桃:“。”
虽然。
徐青桃还是很没骨气把手放在了他掌心中。
他的手掌很大,几乎可以直接包裹住她,掌心滚烫的要命。
下车的时候,徐青桃还是很生气的在碎碎念。
明知道自己要是有点骨气的话,现在就应该狠狠甩开他的手。
但是酝酿了很久。
最后也只是憋出一句:“你干嘛牵我的手。”
以他们俩现在这个婚姻塑料的水平。
倒也不用如此在人海中缠绵吧
陈时屿懒洋洋地回了一句:“不抓紧一点。”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等会儿我家姑娘又要变成别人的了。”
哦。
我家姑娘。
谁是你家姑娘
不要脸
只是,人人潮拥挤中被人坚定的牵着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好到她根本不想松开哪怕一分一秒。
到了前排,烟花秀还没有开始。
她发了会儿呆,不知道怎么,陈时屿下午说过的话就这么浮现在脑海中。
他说,他高中来平海湾看过演出。
是她的演出。
。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紧了。
大概是人群密集,让她这一刻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就像是和她想到了一块儿一般。
冷不丁,耳畔传来他的声音,和他人一样懒懒散散:“徐青桃,我第一次来平海湾的时候,抬头没有看到月亮。”
徐青桃的意识回笼,下意识转过头看他。
顺着他的视线迎向温和的良夜。
和市中心不一样,郊区的夜空广袤无垠,是个晴朗的夜晚。
只可惜这样好的天气,也没能看到月亮。
似乎替他感到遗憾,徐青桃开口道:“下次我们还可以过来”
只是话没说话,就被他打断。
陈时屿忽然转过头就这么看着她,他的瞳色是很罕见的纯黑,像黑色的钻石。
让她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然后听到了他的声音。
像是被很遥远的海风带了过来。
“后来我发现,我的月亮是不需要抬头看的。”
后来,徐青桃什么声音都没有听见。
平海的夜空终于炸开了第一朵璀璨的烟花。
她只听到了自己如海啸般空前绝后,盛大的心动。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