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睡衣的林遇梵,在窗前的贵妃榻上等了许久,眼看到十点了,门口还没动静。
他今晚不会不来吧?
按道理他应该会来的呀,她晚上去他书房暗示过的。
正郁闷之时,听见外面传来门响,她赶紧整理了一下头发,拿起桌上杂志,假装看着。
赵之敖没直接进来,而是先去了盥洗室,水龙头的水声哗啦啦传来。
也不知道他在干嘛,在盥洗室呆了至少有三分钟。
终于,卧室门打开,赵之敖进来时,习惯性说了一声:“你怎么不先睡?"
平时不会撒娇的林遇梵,软糯糯说了声:“你不来我怎么睡得着。”
这语气,真是软到他心坎里,走近了,赵之敖才发现,她今天穿的睡衣不一样。
薄的就像一层纱,把她那曼妙身姿展现的淋漓尽致,该凸的尖尖凸起,该凹的地方,隐隐约约一团黑影,不禁让人浮想联翩,血脉上涌。
“什么时候买的新睡衣?”他声音微哑。
“不是你准备的吗?”
赵之敖想起来了,林遇梵那一屋子的衣服,都是在她来港之前,他让人订做的。
“怎么今天才穿?”他在她旁边坐下,眼神似不经意地在她身上来回睃趁,她穿上这套睡衣,真是比没穿还要诱惑人。
他附耳过来:“这次我认认真真洗过手了。”
林遇梵细细一品味,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却听得她耳红脸热。
他伸手进去。两只手,凸凹各有分工。一只情意绵绵,一只凶狠无比。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如此分裂的。
不是他不想两只手都凶狠,而是之前他认真研究了国外的一本书后,才知道,原来女子胸部非常娇弱,不能用力挤压,否则很容易造成内部组织破裂。
自那以后,他都只敢轻轻地揉,就像现在这样。揉的实在不够劲儿,他干脆俯身伺候,啜得姹紫嫣红滋滋有味。上下溪水声不绝于耳。林遇梵难得主动配合他的想法,滚烫热辣间,依着他,她在床头,他在床尾。
他技巧越来越纯熟,不久就沉浸在汪洋大海里,但她实在有些笨拙,把握不好力度,搞得他像只温水里的青蛙,不上不下的,最后他猛兽一般从汪洋大海里转身而上,热铁也只有在大海里才能消减它的能量。而她则在水波荡漾中,迎来一次又
一次的惊涛骇浪。
末了,她在他怀里慢慢平复下来后,竟有些许的愧疚。
喜姑说,要她把他睡舒服了,但现在好像是反过来,是他把她睡舒服了。
这也不能怪她,她嘴小,实在干不来那事。
而且看他这餍足的模样,怎么能说他不舒服呢?
“想什么呢?”他问。
林遇梵扣着他的手指,“明天我有事,不能陪你去看马戏。要不,你让陈丹丹陪你去吧。”
让四姨太陪着,他应该也喜欢的。
赵之敖无语:“你倒挺会安排!”
像交代身后事似的,把老公都安排明白了。
“你为什么不能陪我去看马戏?”
林遇梵小声说:“我明天要去国正律师事务所,跟卖家签正式的买卖合同。”
赵之敖:“你买的那栋宿舍楼不是已经在装修了吗?怎么合同还没签好?”
林遇梵扣他手指的力度更大了,被她扣红了一片,他也没吱声,默默忍受着。
“我买了表姑家对面的那座山。”她声音不大,但异常清晰。
赵之敖顿住,“什么?”
林遇梵知道他肯定听清楚了,“就表姑现在租住那套房子的对面,我买了一座山。”
“龟背山?”
林遇梵乖巧点头。
赵之敖很是无奈,他老婆哪儿是温顺乖巧?
温顺乖巧的背后全都是主张!
他耐着性子说:“你现在买楼买山是上街买菜吗?也不认真挑选,也不跟我商量,就随便买?你要买就买优质的资产,就好像我给你那些房产,全都是优质资产,租金回报率高,变现也容易。你看你,买的鞋厂那栋宿舍,破破烂烂的,根本租不
上价,你要出租多少年才能回本?还有那座龟背山,山上都是坟地不说,那里是发生过凶杀案的,卖家会告诉你吗?"
林遇梵点头:“他告诉我了。我帮他胡了把十三幺,他便宜卖给我的。”
这也可以?
赵之敖:“......”
都告诉她了,还买,那真是孺子可教了!
林遇梵小声解释:“我做了个梦。”
“什么梦?”
“我梦见龟背山明年要推平建商业街区,能卖一百多万。”
赵之敖:“......”
他反应也快,当即缓了缓,转圜道:“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你昨晚没过来,我都找不到时间跟你说。”林遇梵骗人的技术越来越纯熟了。
老婆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赵之敖也不能妨碍她发财啊,不免揶揄她一句:“你这梦要是不准,那座坟山就砸手里头了。”
林遇梵嘟囔:“能不能说点好的。”
赵之敖也没问她花了多少钱,想想她都能去签约了,肯定是手里的钱够,真捡了大便宜,也就没再多问。
“让闫律师盯着点合同,不要有手尾。”
“嗯。”林遇梵应了一声。
“睡觉吧。”赵之敖准备伸手去关床头灯。
却见她若有所思的,似乎还没睡意。
看着她那浑身的潮红,诱人采颉的水润尖尖儿,他温声问:“再来一次?”
说着,手已经往下游走。
但被林遇梵按住,她冷不丁说:“我找了一份文员的工作。”
往下游走的手忽然顿住,从他动作来看,显然这比花钱买劣质资产让他紧张。
“什么文员工作?"
“群青出版社的文员。”
“谁介绍的?”赵之敖知道林遇梵在港城还没什么朋友,外面认识的人,除了孙敬喜,近期就只有一个季书宽。
林遇梵细细观察着他的神色:“那天季书宽请我出去谈事......”
“季书宽介绍的?我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赵之敖平常没那么暴躁,但提到季书宽除外。
林遇梵赶紧加快语速:“你听我说完。季书宽请我去伊丽莎白餐厅谈事,点的牛扒实在不好吃,从西餐厅出来,我和桂香两个人就在附近找了一家馄饨面馆吃馄饨。路上刚好看见有一家出版社在招人,因为我懂英语,就应聘上了。就是碰巧遇见
的机会。”
听完林遇梵的解释,赵之敖脾气稍微往下压了压,他略一思索,道:“你要是在家真闲的无聊想做事,我给你安排一个既不累,又体面还工资高的工作。
“我没觉得我这份工作有什么不体面的。”
“不是体面的问题。你知道最多流氓的地方在哪儿吗?”
哪里流氓多?
林遇梵若有所思的还没说话,赵之敖已道:“文化圈里流氓最多。那些所谓的知识分子,大多都是披着羊皮的狼。”
林遇梵被逗笑了,“那立翔做编辑,不也在文化圈里混吗?这还是你安排的工作呢。”
“他自己就是一匹狼。”
林遇梵:“......"
“而且这个出版社我连听都没听说过,也不知道是什么三教九流的小出版社,你去上班,长得又这么好看,被欺负了怎么办?外面那些男人,十个有八个脑子里都龌龊的很。”
后面这句,林遇梵是同意的,要不然,她上一世也不会在书局遇上韩为民那个禽兽了。
联想上一世,又觉得他连前面那句也都在理。
可她并不可能就此放弃,林遇梵想了想:“我带枪去上班。”
带枪?
赵之敖一个转身,速度快的林遇梵完全没反应过来,两个手腕就被他给捏住。
林遇梵被捏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
他问:“你现在这个样子,能拔枪吗?”
完全没办法反抗的林遇梵竟无法反驳,生理上,男女之间力量相差太悬殊,她又是这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没干过活,手无搏鸡之力的弱中弱。
林遇梵还想尝试说服:“我去面试的时候见到了办公室的几个员工,都是普通人,哪里有那么......那个。我们总不能因噎废食吧。”
“你之前跟我说什么来着?不要把自己置身危险中。”总之他不同意。
林遇梵来气了,“那我们女人不要出生好了,一出生就置身危险中。哪里不危险呢?说白了,你就是想把我圈养起来。”
还睡服呢,白睡了。
她转身向里,不想理他。
赵之敖心底有一箩筐的话要数落她:重大事情,全都是先斩后奏,完全不尊重他这个一家之主。
要换别人,他早口吐芬芳了。
见妻子气呼呼的不搭理,他也郁闷的要死,在外谁都要给他几分薄面,在家却尽当孙子。
啪!
他把灯光了。
被子还没拉好??
啪!
灯又亮了。
林遇梵跟他作对似的,把她那边的床头灯给打开。
赵之敖有点脑充血,但拿她一点办法没有,只好憋着一肚子气先睡。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她说:“你不让我去,我也要去。”
*
第二天上午,没人去看马戏,难得清闲的赵之敖陪王君瑶去拜佛。
林遇梵则去律师行跟周老板签了正式的龟背山买卖合同,付完首期款,她把浅水湾别墅的房契给律师,让他帮忙办理抵押借款。
闫律师说,浅水湾别墅估值应该在十五六万左右,但抵押借款一般银行最多批估值的六成。
能借六成也完全够用了。
签约完,就等着明年初赚大钱了。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林遇梵又去了一趟鞋厂宿舍楼。
她给这栋宿舍楼改了一个新名字,因为旁边有一条小街巷叫宜兰街,所以这栋楼干脆取名宜兰居。
这两天康年亲自盯着,进度可谓突飞猛进,
昨天外墙还是一片斑驳,今天已经开始批灰,人是一白遮百丑,房子也是。
批上石灰后,整栋楼房看起来都鲜亮了许多。
铁龙忙完龟背山的事,周末可以在这里守着,康年就不用亲自盯现场了。
康年倒也无所谓:“我周末事情不多,家里的事,云会处理,家里那些物业周末也有专人负责。我就是工作日比较忙。你这边平时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
这倒提醒了林遇梵,她笑道:“我还真有一事需要年哥你帮忙。”
康年笑问:“什么事,你尽管说。”
“铁龙手上事情多,他一个人忙不过来,想招多一个人来帮忙干活。”
“找个帮工?”
“招个年轻的,最好是本地人。”
“我马上安排。”
林遇梵在工地看了一圈,临走问康年要不要回去。
康年笑着摇头:“我等会儿去街上给两个孩子买点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