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置信地问:“咱们编的那些话很恶毒了,这样都砸不散他们的亲事”jujiáy
“散他娘的狗臭逼”包工头破口大骂:
“大概是咱们编的那些话太恶毒了,让我表哥不相信了。
要不然他文质彬彬一个当老师的,能突然一个茶壶开我头上”
是啊是啊,大概或许可能,是这样的吧
魏春平心乱如麻。
他连最后的底牌都打出去了,不但没把大姐家的亲事给砸散,还把砸媒的给砸成伤员。
这一下“死了猴子砸了锣”,没戏了
看来,大姐家那亲事,不需要大姐跟自己合好,她们照样结亲。
大姐家的亲事成了,可是,自家阳阳的亲事怎么办
到了这个境地,魏春平才醒悟到,其实真正需要合好的,应该是自己家啊
赔了包工头好多的钱财把他打发走。
魏春平两口子立即召开了紧急会议。
接下来怎么办
很明显,如果咱们不去给大姐赔礼道歉,姐弟合好那是不可能了。
事到如今,看来只好忍气吞声,卧薪尝胆,去给大姐赔礼道歉。
可是两口子就这样毛骨悚然跑大姐门上去,大姐未必会接受啊
夫妻二人又想到老父老母了。
看来这事还得二老出面,去大姐面前调停。
必须要跟二老说明白,如果不能姐弟合好,阳阳的亲事就有可能散了。
阳阳说了,要是梁雪跟他散了,他也不活了。
这孩子可是说到做到,他都让梁雪迷了心了
相信以孙子的生命相威胁,做爷爷奶奶的肯定会去找他大姑。
老父老母都来苦苦哀求了,他大姑不看僧面看佛面,总不能把二老给逼死吧
肯定要再次答应跟弟弟合好
是啊,理论上是这样的。
可是,上哪淘换二老
老父老母早被大仓给搬到梁家河去了。
魏春平两口子现在见不上父母的面儿啊
夫妻二人商量了一个晚上,苦思无计。
最后天快亮的时候,王翠花终于下定决心。
“他爹,事到如今,无非是这张脸不要了。
今天不是二仓订亲吗,咱们去看喜。
多带礼物,多送钱。
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咱们送上笑脸,拿着礼物。
大喜的日子,他们还能把咱们轰出来”
魏春平憋了半天:“可是这样没脸没腚上门,太没面子了吧
怎么说我也是开着俩厂子,手底下那么多干活的呢
提溜着礼物去多年不上门的姐姐家,还得低三下四的给她说好话。
还不得让人笑话”
“你怕人笑话”王翠花怒道:
“我就不怕人笑话,我可以不要面子是吧
你开着俩厂子,你知道外边人家都叫我什么吗
大家都叫我场厂长长夫人。
我比你更要脸”
是的,没错,村里那些跟在王翠花屁股后头的舔狗妇女们,就是这样称呼她。
比方说,村里开着石灰窑的,窑厂,他家的老婆肯定要叫厂长夫人。
可魏春平不但开着石子场,还开着食品厂,既是场长,又是厂长。
于是那些舔狗妇女们就发明了“场厂长长夫人”这么一个名词。
王翠花很受用。
称呼越长,说明身份越高。
这么高身份的人,要去梁家河低三下四给仇人送礼物,说好话。
其实王翠花恨得后槽牙都痒痒。
可是没办法啊。
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去跟大姐讲和,以后就更没有合好的可能了。
那么阳阳真要不活了怎么办
王翠花和魏春平提着大宗的礼物走在去梁家河的路上,他俩感觉好像自己儿子被魏春芝给绑票了。
他们这是豁出自己夫妻俩的命,去救儿子。
心里那个恨,那个憋屈就别提了。
到了梁家河,他们根本找不到门。
村里这些年新建了太多的大瓦房,以前乱七八糟的老房子少了很多。
新建的房子都是按照规划来建的,一排排的很整齐,街道也大变样。
魏春平这两年整天往梁家河跑,都是去田生财那里,田生财在村北住。
而大仓家是在村南住。
魏春平依稀记得以前大仓家的原址,但是到了那里却找不到老房子。
只好跟村里人打听大仓家在哪住
好在他们问的是一个年轻的媳妇,对方不认识他们。